&esp;&esp;他突然转头问廖硒:“廖卿不是说朕还能再活二十年吗?此次怎会昏迷十日?”
&esp;&esp;他抓着他的衣袖,眼球凸出,显得可怖,“若朕下次又昏迷十日,昏迷二十日,或是直接昏死过去,天下岂不大乱!廖卿!你神通广大,定要为朕瞧一瞧!”
&esp;&esp;“是,是陛下。”廖硒说,“臣定然查出原因,您先休息,龙体要紧。”
&esp;&esp;皇帝如何睡得着?
&esp;&esp;他心中恐慌,却不得表现出半分,挥挥手要廖硒先去办正事,待廖硒下去后,皇帝砸了太极殿所有东西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似的粗气,又在龙椅坐了好一会儿,才阴翳着神情站起来,喊:“来人啊!”
&esp;&esp;立刻有太监进来,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,“陛下。”
&esp;&esp;皇帝道:“传令下去,宣中书舍人明日进殿,朕要拟诏一份圣旨。”
&esp;&esp;太监:“是!”
&esp;&esp;皇帝在太极殿来回踱步。
&esp;&esp;他能感觉到自己此番醒来身子大不如前,只是走这么几步便气喘吁吁,皇帝不由得坐回龙椅,想到那个放肆的梦境,将奏折一砸。
&esp;&esp;他要拟诏圣旨。
&esp;&esp;废黜太子,改立大皇子玉岐筠。
&esp;&esp;作者有话说:[亲亲][亲亲][亲亲]
&esp;&esp;第183章
&esp;&esp;皇帝一经醒来,消息很快便散布到了宫中各个角落。
&esp;&esp;翌日一大清早太子殿下来了趟太极殿,昭示这为期不过几日的监国一事落下帷幕。皇帝见他退这至高之位退得干脆,心中总算快慰了些,而后盯着自己的九子看了几秒,形容恍惚。
&esp;&esp;“朕总觉着,你这几日瘦了些。”
&esp;&esp;可是因为祈福一事?
&esp;&esp;皇帝犹记得这孩子刚出生那几年,他分外喜爱,虽不是自己亲生的,但见了他就是觉着讨喜。
&esp;&esp;后来孩子大了些,不太亲近父母了,皇帝看着他愈发不像皇室的艳丽面容,也意识到他终究是蕙后同他人生的孩子,一时也觉着膈应,久而久之,便成了如今这样。
&esp;&esp;中书舍人上午来了太极殿,皇帝在旁口述废立太子诏书,念着念着,皇帝又想到廖硒同自己讲的太子祈福一事,一时动了恻隐之心,诏书用词改了又改。
&esp;&esp;中书舍人拿着圣旨,只管埋头让写什么写的,连表情都不敢露出分毫。
&esp;&esp;没多久,废黜太子诏书和立太子诏书皆拟诏完毕,皇帝挥手让中书舍人退下去,随后便取过两份圣旨,低着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。
&esp;&esp;还剩下印玺。
&esp;&esp;只需叫符宝郎取来玉玺,再叫太监送往楚王府和东宫。
&esp;&esp;此事便就此了结了。
&esp;&esp;什么梦境,不过假象而已。
&esp;&esp;皇帝合上圣旨,身子忽然感觉到几分疲惫,他倒在龙椅上,苍老的眉眼浑浊晦涩,形容万变。
&esp;&esp;……此事到底是太过匆忙突然,或许再过几日才合适。
&esp;&esp;等符宝郎取来玉玺,皇帝却将玉玺搁置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“殿下,玉玺取来了。”
&esp;&esp;彼时,东宫。裴庭有带着雨汽从外头进来,近日春雨绵绵,频繁不息,他拍着身上的雨丝,待遣散了四周的宫人后便告知了玉玺的事。
&esp;&esp;说着,裴庭有将用锦布包裹着的玉玺打开,说:“假玉玺已放到符台,我对比过两个玉玺,做工毫无瑕疵,几乎并无区别。”
&esp;&esp;自从殿下交代事后,裴庭有便没闲着。
&esp;&esp;偷玉玺,再找合适的人做假玉玺,再回符台偷梁换柱,还要几乎毫无区别,可谓废了一番功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