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啧……”一饮而尽,闭眼仔细品味这酒带来的感觉。
&esp;&esp;友人们也跟着学,七日酒比清酒烈,他们也能接受。
&esp;&esp;有人见他这样子饮酒,不由得嗤笑:“书生哪会品酒,笑话咱是粗人,实则自己也是牛嚼牡丹。”
&esp;&esp;这汉子选的是那高浓度的二次酒,仔细看过这酒是否有沉淀物,随后低头闻香,一口、二咂、三呵。
&esp;&esp;从品酒的行为来看,他确实比书生们更懂酒。
&esp;&esp;“那你快说这酒好不好?”
&esp;&esp;“装模作样,还以为你不用嘴喝哩……”
&esp;&esp;“饮酒饮酒,不饮咋品?”
&esp;&esp;书生们帮着钱寻说话,钱寻也一脸的不服气,拿着竹筒不肯放下,看这人能说出什么来。
&esp;&esp;大家都喝着小酒看好戏,江六也在等人开口,这人脸上络腮胡浓密、面黑眉浓,腰间挂着大刀,看穿着打扮是夏朝人士。
&esp;&esp;“这位是被酒香引过来的,门外还拴着他的马。”郁炜低声告知东家,看着不像是商贩,可能是江湖侠士。
&esp;&esp;他们这地儿小,也没啥这样派那样派,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位侠义之士,越是这样大家越好奇,武林高手到底什么样。
&esp;&esp;“闻香温和不刺鼻,舌尖酸甜、舌根带苦,入喉发辣但不挂喉,余香缭绕、回味悠长,两个字,好酒!”
&esp;&esp;根据镯子世界记载,古代最烈的酒大约在三十度左右,一般的清酒五到十度之间,烧刀子度数太高饮用人少,大约六十度。
&esp;&esp;这人应该也是饮惯了烈酒,喝五十多度的酒也没啥反应,反而露出了满足的笑意。
&esp;&esp;“废话嘛这不是……”
&esp;&esp;书生们要面子,白眼是压了又压,不能败坏形象,嘴里嘟囔着对大汉的不满,说了一大通不还是好酒嘛。
&esp;&esp;好不好他们也知道,酒香就已经能说明酒好不好!哪里还需要说那么多废话!
&esp;&esp;酒坛里的酒被分了干净,难得遇上杂货铺有不花钱的东西,这还是卖价高的酒,不喝白不喝。
&esp;&esp;最小酒坛子的酒是最后空的,大家都有点怕那味儿,青天白日的在码头喝醉了,这要是掉河里可咋办。
&esp;&esp;“娘唉,咳咳咳……”
&esp;&esp;“好辣,好辣!”
&esp;&esp;“我的喉咙好像被火烧了,小二哥快给我拿块斑斓糕!”
&esp;&esp;“太可怕了这酒,和木老二家的烧刀子差不多,辣死我了。”
&esp;&esp;“怎么比第二种酒辣那么多啊,真的受不住。”
&esp;&esp;不少人被辣的找东西缓解,清溪镇人很少买烧刀子,就是买也是和其他酒兑着喝,镇上一直流传着,烧刀子喝多了要死人的说法。
&esp;&esp;烧刀子卖的也贵,卖酒的人也不会卖整坛,怕喝多了出事。
&esp;&esp;喝了烈酒的人都有些狼狈,大汉靠着门框笑而不语,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。
&esp;&esp;书生们瞪着他,大汉也不恼,继续小口喝着自己竹筒里的酒,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江六,没成想被抓包。
&esp;&esp;他也不尴尬,做了个抱拳的手势,拿着买好的卤货大骨头,坐到外头竹椅上吃酒。
&esp;&esp;雷家兄弟共饮一杯烈酒,就是他们常常饮酒暖身,也被这酒辣的有点受不了,这酒直入人的五脏六腑,带的整个人都燥热起来。
&esp;&esp;“小东家,您这酿酒的手艺也太好了。”
&esp;&esp;这话是真心的,他们是真的觉得这酒不错,买卖做不做的成是一回事,东西好不好又是另一回事。
&esp;&esp;被他们说的江六也想尝一口,真的那么辣吗?喝了七日酒倒是觉得有点辣喉咙,二次蒸馏的威力真大啊!
&esp;&esp;第209 章 收蝗虫。
&esp;&esp;仔细问过雷家兄弟他们哪的蝗虫,最大的成虫能有菜粉蝶大,是黑褐色的群居虫,难怪茎干都能被吃光。
&esp;&esp;九河村也会有绿蝗虫出现,但不如北地凶残,每年发现幼虫就得赶紧扼杀,它们的繁衍速度很快。
&esp;&esp;“你们那是不是捕鸟的人多,或者养鸡鸭鹅少?”江六听闻那么多蝗虫,也为农人们感到心惊。
&esp;&esp;鸡鸭鹅鸟类是蝗虫的天敌,改变耕种方式可能没那么容易,但养殖灭虫并非不可取。
&esp;&esp;雷家大哥叹气:“前两年捕鸟捕的厉害,贵人们需要鸟的嫩毛做羽衣,没日没夜的投网捕鸟……”
&esp;&esp;一物降一物属于生长规律,大量捕杀鸟类自然会助力于害虫,今年的虫灾才会这般厉害。
&esp;&esp;“没人管?”鸟的细羽绒才多少,要捕杀多少鸟类才能做成羽衣。
&esp;&esp;就是出现了虫灾,北地的官员不至于那么昏庸无能,总得拿出应对法子,乌纱帽哪里是容易戴的,帽子掉了人头也该落地。
&esp;&esp;“县令都换人了,朝廷下令禁止再穿羽衣。”雷二想到家里空空的粮仓,心里的悲凉浮现眼前。
&esp;&esp;去年相邻村落共同上衙门求助,希望县令大人能管管,谁曾想那狗官就是羽衣背后之人,自己吃的是肥头大耳,哪会管农人的死活。
&esp;&esp;今年交不出税粮他才急了,逼迫每户必须交粮,没钱就去借钱庄,借钱买粮交税。
&esp;&esp;十几个庄子的老人,豁出命也要讨要说法,印子钱哪里是农户人家敢借的,借的是钱,还的可是命!
&esp;&esp;这事儿闹的还挺大,惊动了洲城的官员,朝廷看重农事,底下竟然出了漏子,最后就是县令被罢免抄家,抵地契明年再交税粮。
&esp;&esp;“那你们今年过冬的粮食要怎么办?”江六问雷家大哥。
&esp;&esp;“官府借了粮给我们,明年的税粮要多交一成。”有的人家不借粮,就还是按原来的成数交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