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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(1 / 2)

见贺云津又将事情往神仙灵异上面引,秦维勉已经见怪不怪,不仅不气,反而笑了:

“道长的经历颇有些传奇。如此说来,这云大夫竟登仙了?”

谢质听他这称呼,偷眼去看秦维勉,心想自己这回大意了,只好装作无事发生,接过话说道:

“道长,咳,可是在云大夫死后得到的药方?”

贺云津装作没注意到谢质的改口,只是颇为怨念地瞥了秦维勉一眼。此人当初曾用千万般语气唤过他的名字,如今却一次也不肯叫。

“正是。”

谢质说道:

“云大夫的事迹我也听闻过一些。都说他精通医道,又救死扶伤。按理说此等人物原也当得起羽化登仙,只可惜——”

贺云津问道:

“可惜什么?”

“可惜他沦入贼寇,反叛朝廷,十恶不赦。”

贺云津并不客气:

“希文这‘贼’指的是——?”

“当然是那无味山的白巾贼,贺翊之流。”

果然说的是我。

贺云津早知道自己遗臭万年,但听人这样说云舸,他不能接受。

“我早先在北地,所听故事怕比二殿下和希文多些。二位可知这云大夫原是医药世家之后,早先在朔州也称得上是名门望族,只因家道中败才流落市井,又被那无味山的道士掳进山中,原也是迫不得已啊。”

秦维勉道:

“若果真如此,倒也令人同情。但他屈身事贼,终是气节有亏。”

贺云津心头一梗。

“……云大夫上山之时,无味山还只是整日里修道练功,反叛等事已是后话了,恐云大夫当时也难预料吧。”

秦维勉又说:

“话虽如此,但他与山中众人朝夕相处,难道看不出那些人的品性德行?我听闻贺翊残忍暴虐,反复无常,这怕不是一夕之转变吧。”

贺云津还未想出该怎么反驳才令人信服,又不让他二人觉得自己为贼人说话,正在吞声之时,谢质又说道:

“不错,那贺翊嗜杀成性,致使朔州多年战乱不息。他且又贪婪无度,纵使白巾贼烧杀抢掠,残害百姓”

秦维勉又道:

“还听说那贺翊乖张暴戾,无味山自己的徒众都对他极为畏惧,整日震悚。”

“当初他师父去世之时,他就是凭着武力震慑山众,逼死师叔、杀死师弟,自己当上了山主。”

“这么说来,像云大夫一般被掳到山中的还不知多少。”

“正是呢。听我曾祖父说,贺翊此人不守教法,淫乱成性,奸污妇女,不知其数——”

贺云津打断了他俩:

“这淫乱成性是从何说起?!”

见秦维勉一脸疑惑,贺云津忙缓和了语气解释道:

“在下在北地也听了不少贺翊的暴行,只是这淫乱一条闻所未闻。不仅如此,倒风闻他待人情深义重呢。哦,想来云大夫也是被他这副姿态所迷惑吧。”

秦维勉颔首。

谢质跟着点头。

贺云津感到自己后背又被啄了一下,透着一股看笑话的愉悦。

“方才二殿下说有人献书来,或是云大夫的手笔?”

“不错。”

秦维勉命人撤下残羹,将贺云津和谢质请到书房于坐榻上坐了,指着那小几上一卷书道:

“这便是了。”

贺云津急着想看那究竟是不是云舸的遗作,见状便伸手去取。伸到半空,这才想起自己又失礼了。

他这手收也不是,只好悬置半空,问道:

“可否让我一观?”

“道长请便。”

贺云津看书时秦维勉便着意去看他,只觉得这人并非无礼,倒更像是守错了礼,并不将他当作皇子,而当成了多年老友一般。

回想贺云津多次助他,那感觉更是全都说得通了。

此时贺云津手捧书卷,还未翻开,眼中已带上急切之色,满是期待又满是小心。

待他将书对着窗色读了,那眼中的期待竟又黯淡了。

“此非云大夫手笔。”

谢质问道:

“何以见得?”

“此书语言简练平直,无有余辞。然云大夫之书申发详尽,首尾相衔,辞完气足——”

“不错!”谢质眼光一亮,“我也有此感!然而此中医术,倒也有些见地。”

这也是贺云津感到疑惑的地方。

“既然如此,不如存疑吧。”

秦维勉命人将书撤下,请贺云津用茶。

方才贺云津就闻到了那清香之气,此时送入口中,只觉甘美异常。

见他面露微讶,谢质脸上浮起一丝自得,给他介绍:

“此是蒙顶黄芽。此茶新冽甘甜,最能养清。只是甚是难得,不是有钱便能买到的。”

秦维勉笑道:“还要多谢希文赠茶,这好东西可是宫中也不够的。”

贺云津又品了一口,只觉清新尾韵绕舌不散,确实是云舸会喜欢的东西。

从前云舸最爱那雨前龙井。朔州本非产茶之处,好茶更是难得。早先贺云津有了这茶都留着待客,直到发现云舸爱喝,每年收了上来不论多少便全留下给云舸。

他本当这是小事一桩,不想几年后云舸知道了竟然十分动容。那时朔州太平,无味山中水秀月明,他二人只是闲坐烹茶,便是无边的好时光了。

秦维勉见贺云津出神,感到颇为不解。方才还好好的,一口茶下去贺云津眼睛都亮了,怎么转眼之间又黯然伤神了呢。

这神情,倒好像又想起他那位老友了。

秦维勉想着,有机会定要好好打听一番,这必是个高山流水的故事。

贺云津看向秦维勉,见他如今姿容华贵,想到皇家之内山珍海味、珠宝琛赆是受用不完的,再不会为他的偏心而动容了。

何况秦维勉身边还有谢质这样的世家子弟,吃穿用度不输宫廷,门生故吏遍布天下,什么珍馐弄不来呢。

秦维勉见他望向自己,眼神中竟是明晃晃的不甘,一时大为奇怪。

谢质也觉得奇怪:这二人眉来眼去的,是做什么呢?

“对了,道长献上云大夫遗作,我十分欢喜,不知道长想要什么赏物?”

贺云津回过神来,笑道:

“让二殿下见笑了。在下……是来求官的。”

谢质会心一笑,心想这道长图穷匕见,果然还是个俗物。他看向秦维勉,寻求对方的认可,不料秦维勉并未看向他,也没有露出笑意。

“道长想要什么官?”

“不拘什么职位,只求做了殿下的属官,今后日日请安问候,算得上名正言顺就是。”

“我又无开府之权,何来属官?”

贺云津先看看谢质,才看向秦维勉:

“殿下何必如此?开府治事,为期不远了。”

见他挑明,秦维勉面色一时凝肃起来。他那些不可外传的谋算贺云津自然洞悉,但他早已打定主意不告诉谢质,以免事败牵连。

秦维勉脸色如此迟疑为难,谢质立刻就明白了,这是又要瞒着他了。

为什么他的二殿下同这野道人倾盖如故,反倒跟他生疑了?

偏贺云津又说道:

“二殿下,可否单独详谈?”

秦维勉看了谢质一眼,这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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