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好,跑到前头去了。贺云津朗声而笑,亦是奋力驱策。
“等等我!”
到得江边时,正是红日西斜,彤云万里。那晚霞落于滚滚江面,浩渺如血。晚风吹来,三人勒马凝望,秦维勉不禁道:
“果是壮丽河山。”
这话说得壮怀激烈,贺云津虽早知秦维勉暗藏韬晦,此时听他忘情流露,也不禁觉得好笑。
秦维勉转头,便见贺云津专注地看着他,眼带笑意。
那目光让人很难解作它意。
秦维勉与他对视,仅仅一霎便移开了眼。那目光虽足够直白,无需申明,但他仍觉惴惴不安。
他们的征程虽尚未开始,但秦维勉已知贺云津绝非池中之物。此人身上有股凡俗少见的气质,绝非容易羁绊之人。方才那人驰骋而去,潇洒脱俗,纵横之间满是豪情。
这样的人,太难把握了。
晚照之中,贺云津又问他道:“公子想什么呢?”
“道长又在想什么?”
贺云津道:
“今晚是日圆之夜,如若无事,不如我陪公子到江上泛舟如何?”
晚照虽美,抬头一望,江上日头已显颓势,湛蓝的天压过来,西边只剩一线金色。
秦维勉还未尽兴,便答允下来,让路天雪去沽些酒来。路天雪看了眼贺云津,又看看秦维勉,没动。
秦维勉心想,就算贺云津有歹意,路天雪也打不过,可真是个实心眼的傻孩子。他于是笑道:
“你去吧。有道长在此,自然无事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