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怎么舍得他去呢。
老伯又道:“小时咱家里穷,没有办法,只能送他到道观里,后来又被拉到边地去受苦——唉……”
贺云津一时也觉心酸,却也不知如何安慰。世道如此,少不了生离死别。不料路老伯自己开口道:
“小伙子啊——你能见到二殿下,能不能跟二殿下说说,就别让俺天雪去了吧?”
老伯须发皆白,如今又要离别,那模样谁见了也会不忍,何况贺云津还曾受他恩情。
“天雪不说,可我知道,他是怕我伤心。唉,二殿下有恩于我家,按理说,该全力报效二殿下,可是……可是我……”
老伯说得浊泪滚滚,不禁掩面痛哭起来。贺云津不会安慰人,还是范得生跑了过来,扶着老伯的肩劝他。
“老伯别着急啊,这不是还没走呢吗?路侍卫他这么厉害,一定没有事的。”
贺云津仍旧没有说话。他细忖,如果他真向秦维勉开这个口,秦维勉未必不答应。他受老伯恩情,按理说该帮这个忙。
他站起来,转过身道:“老伯,天雪既然不告诉你,必有他的考虑,你何不问问他想不想去呢?”
不料路老伯忽然从椅子上起来,几乎是摔下来一般朝着贺云津跪了下去:
“天雪肯定不会主动开口说这话,必得二殿下免了他随军才行啊!我知道你为难,可老头子我也不知道找谁了……”
范得生一边去扶老伯,一边疑惑地看向贺云津,不明白他的师父为何不肯帮这个忙,他只需带个话,准或不准,自有燕王决断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