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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o章(1 / 2)

秦维勉出师不利,这是好事。

他又着眼去看秦维勉的神色,只见这位向来温煦坚定的小皇子如今竟流露出一丝惶然,倒难得地与他这年龄相称。

离群独飞的鸟失去了唯一的同伴,是该感到惊慌。

“二殿下别急,既然说是‘生死不明’,那就还有机会,这样的人山戎必不会轻易加害,还有商量的余地。”

秦维勉方才的神情赵与中也都看在眼里,不禁出言安慰道:“是啊殿下,还是想想如何营救为是。”

秦维勉未置可否。那李先善的塘报里分明写着贺云津领精骑先行,独留谢质押送辎重,他为何要这么安排?!

他命人道:“取笔墨来!”

与此同时,贺云津正跟李先善商议。

“李将军,谢监军是我军栋梁之才,如今被山戎掳走,须得全力营救,卑职以为——”

“贺校尉所言不差,”李先善打断了他,说话却又慢悠悠的,“但如今形势未明,不可轻举妄动啊。若山戎果真俘虏了谢监军,定会派人谈判,到时再请燕王殿下钧旨,请殿下裁夺处置为好啊。”

这正是贺云津所担心的。到时不管山戎提什么条件,秦维勉都得答应。这些年来,朝廷屡屡同山戎议和,输送金银宝物,如今秦维勉正要大展宏图,怎能开局便再添一耻呢。

官军将领不思进取,只愿安享富贵,这贺云津早已见识过了。他耐着性子问道:

“敢问派人打探的情况如何?”

李先善摇头无奈:“无有消息呀。”

“既然如此,卑职请命前去打探。”

“此乃交战前线,不比别处,任谁去也极易暴露。贺校尉的士卒都是新募,想来不会比我手下哨探更有经验吧?”

贺云津淡淡道:“卑职请命亲去打探。”

“你说什么?!”李先善十分惊讶,他早听说了贺云津校练胜出之事,却不料他有这个胆色,李先善想了想说道,“以贺校尉的身份怎可亲自去做这种事?我知道你救人心切,我又何尝不担心谢监军的安慰呢?只是而今形势不明,若是贺校尉再有什么意外,那我是真无法跟燕王殿下交代了。”

“李将军勿忧。就是打探不到消息,卑职至少有把握全身而退。”

李先善干笑了两声,绷起脸来。

“呵呵,我知道贺校尉本事出众,但行军打仗当以谨慎为先,山戎兵精马壮,这些年又习得了中原的战术战法,不是那么好对付的!”

贺云津还要再争取,可嘴还没张开,李先善不耐烦地说道:

“此事我自有安排,几班哨探轮番打听,贺校尉听命便是!”

话说到这里,再强争就只能撕破脸了。出发之前秦维勉特别提醒他要耐心同李先善虚与委蛇,贺云津不想坏了秦维勉的谋算。

接下来的两天,贺云津格外留意营中动向,他发现李先善派出的哨骑都是往来迅速,似乎并没有深入打探。他来到帅帐,本想再探探李先善的话,正赶上送来了塘报。

李先善接来看了,贺云津等得焦急,却见李先善看完便将塘报交给随从收了,只淡淡说道:“二殿下催促我们尽快救回谢监军啊。”

贺云津就势道:“既然如此,卑职愿领命。”

“不急,贺校尉,此时不可轻举妄动,还是先探明情况再说。”

信使听了,向贺云津躬身道:“原来您是贺校尉,殿下还有一封书信给贺校尉。”

贺云津连忙展信去看,刚亮起的眼睛却在读了两行之后便黯淡了下去。他放下信,久久不语。

李先善问道:“怎么了贺校尉。”

贺云津将秦维勉的信给他,李先善看完沉吟道:

“这……唉,贺校尉也不用忧虑,想来殿下只是一时急切,因此动怒,并不会当真如此啊。”

贺云津起身道:“殿下行事向来削金断玉,李将军你我还是得要尽力而为,方能无事。”

“贺校尉莫怕,这相洲关我是主将,殿下真要降罪也是由我承担。”

见李先善打定主意拖下去,贺云津也不再同他废话,心中早已暗自决定,不管李先善的将令,先救回谢质再说。

这种人他在朔州时便见得多了,这么多年官军仍旧如此,只讲个人得失、党同伐异,不将家国荣辱放在心上。

从李先善处出来,贺云津无言归帐。范得生见他脸色不好,小心问道:

“师父,二殿下信中说了什么呀?”

贺云津展开信,再次认真读了起来。

“济之知悉:监军谢郎,国之栋梁,今陷虏手,多日不返。贼虏逞凶,折我节钺,此诚三军之耻!汝何迁延不进,坐视同袍陷敌?此岂安邦之将所为!险尔三日为期,尽起精骑,速斫敌酋!若旗鼓再挫,谢郎不返,军法俱在,必不汝宥!戒之,慎之!”

那封信字字简断,有如摐金伐鼓,连字迹都狠决飞扬,显然并非出自文士之手,而是秦维勉的亲笔。

都说响鼓不用重锤,秦维勉岂会不懂?如今写下这么重的文字,究竟是把他当什么人了。

气了一会儿,贺云津安慰自己,只当是秦维勉一时心急,将信收了。

只要谢质还活着,他自然能救。李先善不让他带兵出关,他使用仙术就是。

哪怕他是个凡夫俗子,什么法力也没有,他也从来没打算让秦维勉失望。

这么一想,贺云津又觉得气闷憋屈起来。

“徒弟明天早上若不见我,便到关上去望。”

“师父这是什么意思?!”

“希文被掳,殿下责我尽力营救,晚上我出去探探。”

“可是李将军不是不让师父去吗?”

“他要是尽心营救,殿下还给我写信干嘛。”

“要不还是缓缓吧师父,现在山戎刚被我们击退,肯定防守很严,师父一个人——”

贺云津一边穿戴一边说道:“放心吧,你师父死不了。”

两人正说时,军士报说又来了一名信使,专给贺云津送信的。

“前一位刚走,这是怎么回事?”

那信使行礼答道:“殿下着人送走了前信,晚间又写了这一封,让小的加急送来,小的不敢停歇。”

贺云津不禁气恼。连飞两封书来催战,他就这么信不过自己?

第61章 谁还没点脾气了

贺云津接过信来,只见秦维勉写道:

“济之如晤:自前书发后,忧思无已。前线风沙催人,尔部行军疲惫,我岂不知?非疑尔忠勇,实虑不能破贼。夜间挑灯看剑,忽忆前日校场比武及围场射猎等事,吾三人携手并肩,相依之情,岂愧金兰?

今谢郎陷敌,非独折我臂膀,想亦如剜尔心肺。彼虽性傲,然于你我所谋,实多襄助。三日为期,非为相逼,乃忧贼虏凌践,恐彼不能久持。彼素身弱,敌犹残虐,想济之较我更为知悉。

谢郎之韬略,实为我军砥柱,尔之智勇,亦乃破敌关键。望尔振作虎贲之士,全此袍泽之义。军中粮秣已备,更遣良医携药先行,我当亲为后援,书不尽意,唯望珍重。”

贺云津看了苦笑。前书发都发了,如今又在这里找补,是怕他被逼急了怠工,还是单纯在搞软硬兼施的驭人之术呢。

秦维勉是威压也好,怀柔也罢,都是为了谢质的安危。可他贺云津又岂会不救谢质?如果谢质出事,他可再也比不过那人了。

那信使在旁看着贺云津久久不语,开口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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