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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(1 / 2)

是啊,到时拿下横州自不必说,就是拿不下来,秦维勉手上有了援军,又身处对敌一线,那时候在朝中的分量就不言自明了。

相反,若是就此离去,秦维勉不过是个灰头土脸逃出一命的倒霉皇子罢了。

贺云津知道戴举是土生土长的横州人,又在此身居高位,定是比谁都想收复横州,但戴举却不从乡土之情上申说,劝秦维勉的路数跟他不同。

贺云津注意去看秦维勉,只见那人听了面色便逐渐坚硬起来,似乎是下定了决心。

“戴将军言之有理,我们再坚持一段时间,等援军到了便更有希望了。”

主意已定,秦维勉就去布置,贺云津还在琢磨戴举的话。从前他跟云舸两心同一,彼此讲话是不需要费这种心机的。如今他虽然没有在秦维勉处碰壁,但戴举的话却让他体察出了不一样的意味。

所谓“投其所好”,他可能一直没有弄清秦维勉之所好,只是默认他跟云舸一般,同自己有着一样的心愿。

秦维勉让贺云津先去休息,贺云津令人提了桶水来,同范得生师徒二人在屋后擦身。

昨夜交战之时,范得生被敌人刺中伤了手臂,脱身后随手扎住了,此时冲净了身体和伤口,贺云津拿出一包药粉给他敷上。

秦维勉回来时就看见贺云津正给徒弟包扎,范得生光着臂膀,冷得有些瑟缩,却咧着嘴笑。

“行了,穿上吧。”

“诶!谢谢师父!”

范得生麻利地穿好衣服,一边搓手一边笑。秦维勉想这小徒弟是个喜性的人,跟在贺云津身边真好,还能逗逗他那师父开心。

“济之擦洗好了?那是我来晚了。”

贺云津疑道:

“怎么说?”

“济之受伤没有?之前的箭伤还好吗?可惜刚才没有看见。”

秦维勉从前也经常关心他,但今日还是令贺云津感到不大对劲。

今天秦维勉的目光好像太直白太炽烈了,还带着一种晶亮的狡黠。

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年少有为的燕王,贺云津一定会觉得秦维勉在偷偷计划着什么事情来捉弄他,并且已经在为成功而暗暗高兴了。

不管怎样,见秦维勉难得露出少年气的一面,贺云津也跟着开心。

“可是有什么好消息?”

“什么?”

“殿下好像很高兴。”

“你说这个啊,”秦维勉想了想,“济之平安归来我就高兴。”

听了这话,纵使自认为早已十分相熟的贺云津居然也有些不好意思,不禁神色一赧,随后垂眸失笑。

秦维勉又牵住他的手:

“走,进去歇着吧,今夜的巡逻我交给戴将军了。”

贺云津一时恍惚,这样的神色他曾见过的。不过这不是云舸,秦维勉也决然不会干出“美人帐下犹歌舞”的事来。

果然,秦维勉是真的让他休息。贺云津听话地躺下,眼见着秦维勉也和衣躺在了他身边。

“睡一会儿吧。”

贺云津的脑子正转不过来,哪有心思睡觉,他只顾着盯着身边的人看,不料秦维勉伸出手来覆上了他的双眼。

“快睡觉。”

贺云津转回头,不敢再打扰秦维勉休息。不过他们安静了没多久,将将过了夜半,庄水北就来叫醒了秦维勉。

“什么事?”

“殿下,城中送出一封书信。”

秦维勉连忙接来拆了,贺云津起身点着油灯,拿到秦维勉身边。

昏暗摇晃的灯火下秦维勉的神态看不清楚,贺云津只看到他眼睫闪动,随后又稳定了下来。

“怎么了殿下?”贺云津轻声问道。

“是李重丘李别驾,他欲伺机献城,同我们约定暗号。”

庄水北喜道:“这是殿下谋划之功!”

“是啊,这么好的事,殿下为何不乐?”

秦维勉抬头看贺云津:

“如果这又是计——”

“无妨,到时候还是我先入城探路便是。”

秦维勉重重阖眸,这正是他所担心的。

庄水北看出些颜色,劝慰道:

“殿下勿虑,且先答应他,此人心迹再行打探不迟。到时候末将也愿为先锋,率先入城!”

秦维勉点点头,收了信,就让庄水北拿笔墨来。

贺云津非常疑惑:

“殿下在担心什么?”

秦维勉拍拍自己身边,让贺云津坐。

“你真的不会死?”

第97章 故人

一向笃定不信神鬼的秦维勉问出这话,倒给贺云津唬得一愣。

他想了想,含笑问道:

“殿下是怕我死,还是怕我不死?”

不料秦维勉听了竟涨红了脸,斥道:

“贺济之!”

贺云津摸不着头脑,不知道自己这一句调侃的话过分在哪。他正要开口,秦维勉不耐烦地站了起来,伸手制止他,而后在屋中走了一圈。

“快想想,这次如何避免重蹈覆辙!”

“这也好办,”贺云津道,“到时殿下就让他将文俭首级割了丢下来,我们看好了再决定是否进城。有了上次喻柏之事,我想总不会有人因此埋怨殿下多疑吧。”

秦维勉听了点头,脸上现出坚毅之色。他缓缓说道:

“济之有所不知,这李重丘李别驾的父亲早年因为在与山戎交战时大败而被罢官,他的哥哥李重山又因为在剿杀白巾军时作战不力而被诛杀,我担心他——”

说起李重山,贺云津有印象。那人治军还算严明,在官军当中算是不错的将领。可惜指挥作战的本事欠些,被他打败。

“殿下勿虑,我想——”贺云津轻笑一声,“陛下既然仍重用李别驾,定是对他的人品德行有信心。再说,横州若失,文俭必与戎人勾结,如此大是大非面前,李别驾未必会含糊。”

“但愿如此。”

“对了——这李别驾可也去过朔州、参与过剿灭白巾军的战事?”

“不错,那时他也在其兄手下,不过彼时李别驾年轻,职位不高,只是在其兄身旁学习。怎么,济之为何问起这个?”

“没什么,那日席间见到李别驾,感觉他颇有文人风格,刚刚听说他父兄都是军旅出身,因此有些奇怪。”

贺云津想起那天李重丘仿佛多看了他两眼,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自己。

秦维勉并未多想,天已快亮了,他便梳洗了同众将议事,贺云津也去忙些军务。一连几日,城中都再无书信传出,等到再有消息,便是城上传来的。

那也是一个深夜,当晚贺云津在巡夜,听到城门轰然大开,城上喊道:

“燕王军何在?!我等已经擒住文俭!!请速速进城!!”

范得生跟在贺云津身边,问道:“师父,这是真的假的?”

“去看看就知道了。”

“……要不先报请殿下,请殿下定夺呢?”

哦对了。贺云津果决惯了,忘记自己现在是有长官的人了。

他一面令人驰报秦维勉,一面自己率人往城门外去。贺云津在一箭之外扎住,派人暗中潜到城边打探,自己带领人马等候秦维勉消息。

不一时秦维勉到来,贺云津道:

“殿下,刚刚得到回报,说城墙上确实缚着一人,城门大开,城内灯火通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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