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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2章(1 / 2)

下午他们三人在凉亭上说话,贺云津总共也没开几次口。秦维勉知道这人原本不是话多的性子,从前只是围在他身旁时才爱说笑,如今是不肯为他费这个心思了。

真的也好,假的也罢,要他低下身子再给贺云津一个许诺,他做不到。

也未必管用了。

第135章 没画好

第二天秦维勉在早会上通报了军情,不想横州诸将纷纷为杜未翼说话,帮杜未翼找理由。秦维勉垂眸藏住眼中的冷意,不置可否,只淡淡说道:

“虽说杜将军稳妥老练,但戎事乃国之大事,不可不慎。本王想应再找个得力之人前去劳师,也可一同帮着拿拿主意,诸位以为呢?”

一时之间帐下诸将都没了声音。片刻后众人才附和起来,一时间“嗯嗯”“没错”之声嗡嗡不停。

赵与中、祖典也是暗暗点头,可众人互相瞧来瞧去,没有一个请命的。

显然秦维勉所顾虑的事情诸将也全都想到了,知道以自己的分量到了杜未翼面前只有唯唯诺诺的份儿,哪能替燕王做什么事呢。

向来危急时刻总有贺云津当先,可今天贺云津也不说话了。

秦维勉在主位,投向贺云津的目光并不十分明显。倒是谢质坐在贺云津对面,肆无忌惮地看着他。

贺云津不动丝毫声色,看不出一点倾向来。

“大家既然没有异议就先散了吧,容本王再想想。”

连贺云津都不主动请战了,秦维勉心中更加没底。但他知道贺云津不反对他的方案,若是对作战方略有疑义,贺云津向来当面发问。

难道贺云津心中有更适合的人选?

秦维勉又将手下众将挨个称量了一遍,实在也没个放得出去的人。

或者贺云津还是反对这个方案?

秦维勉拿不定主意,想着前线战事更加心烦意乱。他心知应该去跟贺云津谈谈,毕竟疏通调理是一个主上最要紧的事。

可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。正在为难的时候,下人禀报有人求见。同那人聊了一会儿,将人打发走,秦维勉又想起贺云津来。

还没等他下定决心迈开步子,又有旁人求见。

就这样,秦维勉一天见了四五拨人,三餐都细细吃过了,每天必看的书看了,该回的信回了,直到傍晚,看着整洁无尘的房间,他实在寻不出借口来了。

“殿下可是要些什么?”

“……贺将军呢?”

“方才小的听见贺将军在练剑,想来此时还在府中。殿下可要传贺将军来?”

“不用了。本王——本王去看看他吧。”

秦维勉不知道的是,今天贺云津是和庄水北一起练的,秦维勉来时庄水北刚出去。

“殿……”

“起来。”

秦维勉伸手拦下了庄水北的礼,朝屋内看了一眼,庄水北会意,悄声离去了。

守卫见状也不通传,秦维勉径自入内,不料一掀帘却见贺云津袒着上身正在擦洗,范得生对着水盆给他洗一条帨巾。

“殿下?”

贺云津见他进来,愣了片刻,随即抱拳行礼。秦维勉见他行动之间筋骨活动,条块分明的上身一览无余,一个“嗯”字便黏在喉咙,竟是没有发出声来。

秦维勉故作自在,走到炕边坐下,抬眼见贺云津还维持着躬身抱拳的动作,不知是水珠还是汗珠顺着腹部流下,将腰间的汗巾洇湿了。

“快免礼吧。”

范得生早已给贺云津拿来了外衣,此刻就服侍贺云津穿上。秦维勉看着他将衣服穿好,系好里外的带子,而后绕过一条皮质的腰带,勒出笔挺的腰来。

贺云津倒没什么,秦维勉却觉得不自然起来。他搜肠刮肚地捡出一句话来说:

“济之倒是爱干净。”

“我是知道殿下今天会找我,不敢不恭敬清洁。”

秦维勉先是想歪了,随即又觉得贺云津说的并非那等事,但是血气上涌,脸已是红了起来。

“济之怎么知道,咳,怎么知道我会来?”

“这我确实不知。殿下有事传唤我去就是了,怎么亲自来了?也不令人通传一声。”

贺云津已经换好了衣服,秦维勉伸手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下。刚才练了剑贺云津的头发便不似平时服帖,额前和颈后碎发丝丝,范得生拿了篦子来给贺云津理了理,秦维勉看着却觉得方才那样子倒也别有一番潇洒飘逸的气度。

从前在相洲关时,秦维勉常到贺云津的帐中去。到了横州的刺史府,贺云津的下处他却一次没来过。浓情蜜意之时还不觉得,如今自知有了隔膜,看到这处院落便觉得如同一个谜团。

进来一看,倒实在没什么意外的。

从前文俭安排的东西自然都是上佳,但除了大件物什之外剩下的东西都简朴得不与这房间相称。

秦维勉不理会贺云津的问题,反问他道:

“济之刚刚在练剑?我看庄将军也在。”

“是。跟庄将军讨教了几招,他又问我一些兵法的事情,直聊到现在。”

秦维勉听了便抿起了唇。

徒弟也就罢了,贺云津擦身子怎么也不避开庄水北?这副样子难道是谁都能看的吗。

房间里已经黑了,范得生又添了盏油灯来,贺云津便让他退下了。

有昏黄的光亮笼着,秦维勉感觉跟贺云津仿佛近了些。

贺云津身上独有的气味在北地的夜色中直往他脸上扑。刚才擦洗得匆忙,此刻贺云津的颈上还挂着水珠。

秦维勉只瞥了一眼就扭开了头。

只那一颗小小的水珠,他便能想到刚才练剑之时贺云津该是如何大汗淋漓。他想起贺云津在京外的江边护着他时,想起贺云津同邴荣刀决战之时……

许是因为贺云津的气概过于凌迈出尘,那人的汗水总是格外令他动容。

秦维勉又想起那日他们在床帐内赤身交缠,北地夏日漫长的天光透进来,照着贺云津的额上也映着薄薄的水光。

那时秦维勉早已难以自抑,但他知道贺云津收着力道不敢纵情,他本为这不合时宜的清醒而不满,直到看见贺云津的汗水才知道那人是在极力忍耐,心也就软了下去。

“殿下在为战事为难吧。”

秦维勉久未说话,贺云津便先开口了。秦维勉的思绪乍然从回忆中抽离,他确实是为此事来的,来之前便没想好说辞,现在被打个措手不及,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。

“殿下何必为难,”贺云津指了指对面桌上,“行装我已打点完毕,只等殿下一声令下。”

秦维勉怔住了。

“……济之既然想去,先前会上何不请命?”

“殿下既然想让我去,又为何不直接下令呢。”

没料到贺云津会有如此一问,秦维勉猛然思考起来,这才发觉自己的犹疑早被贺云津看在了眼里。

信任是很微妙、也很明白的东西,当事的另一方怎么会感受不到呢。

“……济之重伤之后一直也未得休息,如今再要你去阵前,我——”

贺云津听到这里,别开眼垂眸一笑。

这笑容转瞬即逝,秦维勉也分辨不出那究竟是暖意还是讽意。

“殿下这么说,可是同我见外了。”

见外难道不应该吗。秦维勉暗想,自己原本就是外人,不过长得酷似故人,因此被爱屋及乌罢了。

来见贺云津之前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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