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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3章(1 / 2)

一清早刺史府便来了许多人,是一群公子哥儿,有些已经有了官职在身,有的还年轻,未曾加冠。

他们三三两两地进来,贺云津在花园中练剑远远看着,只见也有那个叫韩珉的。

贺云津还当他会同前面那些人一样,只看自己两眼就进去拜见秦维勉,没想到韩珉却同着另一位少年径直朝他走来了。

“你就是贺将军吧,”那人开口便带着冷意,“在下杜苌,见过贺将军了。”

贺云津收剑而立,眸光微敛,并未应声。这少年生得清秀但神色倨傲,看似见礼实则宣战。

只听这个姓氏,贺云津也知道他的来历。

“原来是杜公子。”

贺云津不冷不热地应付了一句,他还不屑跟个晚辈争长短,更不愿给秦维勉生事。

杜苌见他如此,更不把他看在眼里,冷哼一声道:

“贺将军,在下急着给殿下请安,来日再见咱们再好好说道。”

贺将军还未答言,秦维勉竟带着一群世家公子从堂中走出,谢质看见他们便道:

“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?还不快跟殿下到凉亭中,咱们作诗论文去。”

杜苌、韩珉听了便退到秦维勉身侧,贺云津礼毕打眼一看,只见七八个世家子弟簇拥着秦维勉,皆是锦衣华服,着金佩玉,眉目间尽是矜贵之气。

秦维勉道:

“济之,我要与诸位公子在此雅集,恐要打断你练剑了。”

第147章 除却巫山不是云

“是我打扰殿下了,不敢耽搁诸位雅兴。”

谢质道:

“殿下,方才既说要以飞花令热场,我看济之也可一同参与,他虽是猛将,却也不是不通文辞,夜里还自己读着《左氏》,想来定然不怯场。”

贺云津只觉在这里格格不入,正要推辞,秦维勉已经点头:

“济之不必谦让,就同大家来几局飞花令,而后你要处理军务,大家也不强留你就是。”

贺云津只好留下,他施了一礼,退到一边,接过徒弟递来的手帕。

秦维勉见贺云津路过他身边时额上还挂着汗,于是便屏住呼吸,却仍在那人离开后闻到一缕清新。

那香气令他既陌生又熟悉。贺云津整理好仪表,同众人分坐于亭中,下人们已经将香炉搬来,青烟袅袅升起,檀香悠悠散开。

韩珉道:

“这香着实是好,不掺一丝杂质。”

别人也纷纷附和恭维起来,秦维勉却高兴不起来。这气味沉郁厚重,压得人闷闷的,尤其又是极常见的东西,全无半分清逸,俗气得很。

一盏盏清茶也被奉了上来,连同精致的茶点摆满石桌。下人们又搬来游戏所用的签筒、双陆、投壶器具等等,秦维勉道:

“希文,今天的雅集便由你主持,也不拘作什么,令大家尽兴就是。”

谢质含笑应下,想了一想。

“那便先来些简单的,想着的便说,最后计数,说得最少的罚酒,如何?”

众人皆应允,谢质便令人取来签筒,令秦维勉抽取一签定题。

秦维勉拈了一支,抽出一看,是个“云”字。

他已经有些不乐,强作笑意道:

“犯了济之的名讳,换一个吧。”

杜苌道:

“签已抽出,便是天意,岂可改换?我想贺将军该不会在意吧?”

秦维勉看出了杜苌对贺云津的敌意,正要拒绝,却见贺云津淡然一笑答道:

“自然无妨,秋日天高气爽,正是应景。”

谢质笑道:

“这是这字倒宽,虽是热场,也不能如此简单,依我看呢,这‘云’字要逐字出现,这样才有些意思。”

秦维勉道:

“好,就依你,便以济之为先吧。”

贺云津随口吟道:

“云想衣裳花想容。”

身旁谢质接道:

“黑云压城城欲摧。”

众人不像贺云津、谢质在秦维勉身边久了,他们不知道燕王的性子,因此尚不敢争抢,秦维勉心知其意,便当先接了一句:

“直挂云帆济沧海。”

谢质笑道:

“方才殿下抽中‘云’字,合了济之的讳,现在怎又带出个‘济’字来。”

秦维勉嘴角一僵,欲笑不笑,自己也觉得赧然。他看向韩珉,那少年会意,连忙跟上:

“我来一句:世事浮云何足问。”

贺云津又道:

“青鸟不传云外信。”

杜苌冷笑一声道:

“贺将军虽是武将,不想吟来却全是情意缱绻的句子呢。我来:朝辞白帝彩云间。”

秦维勉笑了笑,睨了贺云津一眼,看似漫不经心地吟出一句:

“除却巫山不是云——”

这句诗出口,席间微滞,众人皆觉意味深长。

“殿下这句一出,别的都显无味了。”

贺云津唯垂眸不语,一人又接口道:

“我再来:云横秦岭家何在。”

“溪云初起日沉阁。”

“自有云霄万里高。”

……

三、四轮唱和下来,谢质笑道:

“妙语连珠,真是痛快,快数一数,是谁说得最少?”

贺云津原就是来应个景,尤其在被秦维勉点过之后更少开口,此时便逊谢道:

“在下才尽,甘愿受罚。”

“诶,我跟济之都是三句,理应一同受罚。”

秦维勉说完,便命人将了酒来,韩珉趁机道:

“殿下是存心让着我们,谁不知道殿下的才华?”

贺云津将酒饮了,谢质又请秦维勉抽第二签,贺云津已经如坐针毡,举目一望,正见庄水北站在不远处。

贺云津见状以目光向秦维勉示意,而后起身向庄水北走去。

“可是有事?”

庄水北笑道:

“有也没有。末将看贺将军似乎不甚尽兴,您若不愿多留,末将便找个由头,咱们出去走走?”

贺云津肩膀一松,呼了口气:

“多亏你。”

“又到了防秋的时候,末将从小生长在此,觉得有几处隘口甚是紧要,贺将军要不要同我去看看?”

贺云津回到亭中,在秦维勉身边刚一开口,秦维勉就挥手令他去忙,理由都不用他讲。

从亭中出来,贺云津便同庄水北骑了马、带了些人手出去。

路上贺云津问道:

“说起来,今日殿下召集的都是横州的青年才俊,怎么,没叫庄将军一同去吗?”

庄水北笑道:

“末将还不够格。贺将军岂不见今日都是世家大族的公子?末将出身寒门,岂敢与那簪缨之族并列。”

贺云津明白了,那些都是秦维勉要着力拉拢的人。

他本想宽慰庄水北几句,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出身却去安慰别人,也实在可笑。

不成想那庄水北神色却坦然:

“末将并非嫉恨。殿下用人不拘一格,屡屡提拔末将,末将心中已经十分感愧。”

“庄将军天资聪颖,品性又极好,是不必眼热别人的。”

庄水北看向贺云津:

“这还多亏了贺将军的悉心教导,末将受益匪浅。只是贺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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