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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5章(1 / 2)

“不好说……”谢质长叹一声,“这是生死攸关的选择,选对了是从龙之功,若是选错了,等到新君继位必定要遭到清算。”

贺云津能够想象朝臣们此时该是如何人心惶惶,如何日夜焦虑。若秦维勉跟秦维勋真的争斗起来,无论输赢,都将有一场血洗。

“我明白了希文,军中的事情你放心,骁烈营个个都是殿下的死士,剩下的交给我,朝中的事情就有赖你了。”

谢质见他答应,自然高兴离去。

可贺云津只是准备做好保障,并没打算替秦维勉做出决定。别说如今秦维勉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一个,就是从前面对云舸之时,他也不会绑架似的替人决定。

他不在乎秦维勋,但人家两个是兄弟,他也没有那个胆量敢去尝试,若是他亲手杀了秦维勋,秦维勉还会不会以现在的心待他。

更何况那时候恐怕物议如沸,要逼着秦维勉杀他的

就算秦维勉待他情重,但众口悠悠,秦维勉也不好再亲近他了。

晚上秦维勉房中灯光熄了,只剩榻边还亮着,这是他们约定的信号,表明秦维勉已经屏退了所有人,贺云津可以潜形入内了。

他想探探秦维勉的心志。

出乎他的意料,秦维勉并没有在榻边,反而在黑暗中坐着。

“在晓?”

贺云津走到秦维勉跟前,半蹲着一瞧,果然见秦维勉满脸疲态。

“我听希文说天子龙体欠安,在晓可是为这事烦心?”

秦维勉重重叹息。

“那是一端。今天我到外面走了走,竟是十人九病!疫所里躺都躺不下,大街上都有死人,坟地里更是——”

贺云津蹲了下来,手按在秦维勉腿上,安慰道:

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,可天灾面前,人实在也是无能为力。”

“我派人到处搜罗名医!可竟没一人拿出可用的方子,就连侯稳越侯大夫也束手无策!这样下去,还不知要死多少人……”

贺云津见他心思根本不在那些争权夺位的事上,自然也就绝口不提。这些日子他虽然一心忙着军中的事,可外面的惨况他也听说了。

从前在朔州时有经验,他一直严加防范,不让军士同外界接触,因此现在军中倒还稳当。

“你别急,会有办法的。”

秦维勉低头看贺云津,只见烛光从那人身后照来,映得头发丝丝金黄,像头温顺的猛兽,看得人心软。

“你说,”秦维勉忽然敛容,眸光也带上了一些犀利,“我可以恢复前世的记忆吗?”

“你想恢复记忆?!”

贺云津大为不解,他一直认为秦维勉是不屑代别人活着的。

“我想若是云大夫还在,他或许有办法救这场大疫。”

贺云津先是一怔,随即就明白了。可马上他的心又沉了下去,因为他知道,秦维勉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。

但恢复记忆要以秦维勉的心头之血灌注法器,那可是大损康健的。

贺云津霎时间心乱如麻,沉重无比。

“济之?”

秦维勉奇怪地喊他。

“噢,恢复记忆倒没听过,不过正航他也未必全能医治吧。”

“你下凡之前就没有打听打听怎么给我恢复记忆?那岂不是能省去你许多功夫。”

“自然打听了,”贺云津立刻专心应对这个话题,怕让秦维勉看出破绽,“就是因为没打听出有什么办法,所以只能用这些笨法了。”

秦维勉笑了笑,但笑容却很浅,转瞬就被忧思代替了。

“唉,每逢乱世,兵燹和瘟疫都是相伴而至,生民百遗一,念之断人肠啊……”

“是啊,每几百年总有一次这样的浩劫——”

贺云津忽然想到什么,话也戛然而止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我想起那天听说,上神们一直以清气和中气去调和魔团的浊气,这清气自然是指仙人,中气该不会是凡人吧?!”

贺云津霍然站了起来,在房中来回快走。

“难怪至道偏移上神那么紧张,他们安排的道就是要让天下大乱!所以殿下做些好事紧接着便有乱子,从边防不稳到文俭叛乱再到山戎南下、瘟疫流行……”

秦维勉听懂了,却满脸惶然。

所以他只能徒劳无功,无论怎么做也逃不过上天的安排?

贺云津忽然回转到他身边,满眼都是顿悟后的急切和恼怒。

“此事的对策不在人间,而在天上!在晓,我得上去看看——”

“不行!”

秦维勉断然喝止,人也站了起来:

“他们可能要对你不利的!你去打探这样的机密,岂不是很快就会被发现?!济之,这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,就算是对的,如今魔团既已毁灭,上神也不会非要拉着凡人赴死了吧,我们再寻寻良方,瘟疫很快会好的。”

贺云津缓了缓,轻轻点头。

“你不许擅自行事!”

贺云津又是点头。

秦维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,毫不退让:

“你答应我,说话。”

贺云津惨然一笑,道:

“我答应过你的,今后不会再不告而别,不管去哪都会告诉你的。”

秦维勉轻哼一声。

“你知道就好。我告诉你,你要是再失踪,我可不会再等你了。”

第170章 各行其是

“你真不等我啊?”

贺云津故作受伤之状,秦维勉不答,只瞥了他一眼,却是眼角含笑。

“一天都不等?”

“一天都不等。”秦维勉说得斩钉截铁。贺云津消失不见的那段时间,他心中的焦灼和折磨从未开口对谁言讲过,却是绝不会忘却的。秦维勉狠下心想,那样的事情若是再来一次,他就干脆了断了所有对于贺云津的念想,只当他死了罢了。

“唉——”贺云津长叹一声,拉着秦维勉往里面走,“朝中将你我传得那样不堪,咱们也得名副其实才好。”

秦维勉听了不禁笑出声,心想都已经这样了,还要怎么名副其实呢。

床榻之上肌肤相贴,帘帐舒缓地摇晃着,帐内之人却感到如火如电般的刺激。

两人的心事都缄口不言,也都隐隐感到这样的相伴相知恐怕如露水般易逝。

因此两人也越发纵情任性,拼命抓住这一晌的欢愉。

等到骤雨初歇,秦维勉闭目,平复着起伏的胸膛,忽地问道:

“你从前到底是不是正经道士?”

贺云津笑了半晌。

“我怎么不正经?”

“……这么熟惯,我看不像正经的。”

贺云津一愣,而后才想明白秦维勉指的是什么,不禁又是笑个不住。

“是我不好,带累了师门的名声。无味山虽不是出家苦修的派别,可以娶妻生子的,但师父也教给我们要修身养性呢,可不敢去做什么不正经的事情。”

贺云津不敢说,他对这具身体早已十分熟悉了。有些事说是分得清,有时也不能全然分清,无论如何,现在都不是提起云舸的好时候。

秦维勉也在想云舸。他看出贺云津说不能恢复记忆时目光闪躲,似乎没有全说实话。可他又能去哪查证呢,贺云津前世的经历和天上的生活,对他来说都全无线索可寻。

想到这里,他蓦然感到心中萧然,贺云津对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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