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来投君所好了,”秦维勉并不等谢质回答,冷哼了一声,“心思不放在政事上,天天想这些!”
谢质有些诧异。
“殿下这么年轻,当然不用服什么丹药。他是想试探试探,陛下申饬一下他也就记住了。倒是……陛下在横州时得仙人托梦,怎么如今还是不信么?”
“信是一回事,修习是另一回事,为着这相信让人引着鼻子走就更是不同了。”
“古来帝王自始皇帝起,多数都用心寻仙问道,像陛下这样通达的可真是少见。”
“希文你想想,仙人若是眷顾,自然可以托梦、现身;若不愿眷顾,凭凡人之力又怎么寻得到?至于修仙……我看长生不老也未必是什么美事。”
秦维勉年纪轻轻头发便已尽皆灰白,现在坐在重叠的奏章之后说出这种话来,令谢质感到凄异难明。
在秦维勉的亲自关心之下,贺云津的丧事推进得十分顺利。转眼风回京畿庭芜绿,墓园初成,陈嵘前来请旨,问何时下葬。
秦维勉起身走到殿外,见和风煦日,春光融融。
“还有十一天了……”
陈嵘主管礼仪,各样大事自然记得清楚。
“是,故太子周年之祭在即,是否等过了这事再办伏波将军?”
“对,”秦维勉拂袖回身,“等过了三月十九。”
贺云津的丧事最终定在了三月二十八,谢质陪秦维勉同去致奠,他见秦维勉好像心不在焉,下了轿辇还只顾盯着天上的流云看,不知在流连些什么。等到灵前祭奠一毕,秦维勉反倒决绝了起来,一路上同谢质谈了许多国事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