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彼时，跟他一起游玩于南照的还有一支商队。

&esp;&esp;商队遭遇劫匪，是他拔刀相助，一来二去，商队的头领便与他成了好友。

&esp;&esp;为了排解那份汹涌的欲，他约了对方出城跑马。

&esp;&esp;归来已是深夜，一眼看到那百丈高台下翻飞而落的深蓝，莫名的直觉，是她。

&esp;&esp;明明降落的是她，那个似蓝色蝴蝶一样轻曳的没有重量的少女，他却感到是自己在不停地往下坠落，如同不受控制的频婆果，被地面吸引着，一路骨碌碌、骨碌碌地——

&esp;&esp;滚落在她脚底。

&esp;&esp;他朝她策马而去，像是那年山中，追寻一只蝴蝶而去。

&esp;&esp;他把这个人稳稳地接在他怀中了。

&esp;&esp;他看着怀中人丹洁的唇，细白的齿，全然未听清她都说了什么。

&esp;&esp;少女却嘴唇下撇，露出了沮丧和烦恼的表情，用一把细细的嗓子在说，“原来你听不懂我们这里的语言啊，真可惜……”

&esp;&esp;三日后，南照的火把节，友人邀约，他随口扯谎水土不服，翌日却仔仔细细地打理了一通，衣冠整洁出现在盛会上。

&esp;&esp;孤身一人，形单影只。

&esp;&esp;她果然惊喜，没有太多犹豫便朝他走过来，一口一个恩人，也许是晓得他“语言不通生活不便”，望着他的眼睛有些担忧，有些窃喜。待他愈发温柔，也愈发大胆起来。

&esp;&esp;夸他眉眼好看。

&esp;&esp;手好看。

&esp;&esp;牵着他围着篝火跳舞。

&esp;&esp;在宴会的间隙，与她形影不离的红衣少年说，“你知道她为什么格外关注你吗。”

&esp;&esp;“因为你看起来，比较容易让女子产生救赎感，”少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，像是能看穿他伪装之下，所有的卑劣和不堪。对方那双迥异的蓝眼睛中，没有不屑也没有嘲讽，更没有面对情敌的愤怒和醋意。

&esp;&esp;戴着面具的少年，像是洞见了什么并不久远的未来，那未来里的她与他似乎并不圆满，而他只是在平静地等待着那个结局罢了，以一种超脱物外的姿态。

&esp;&esp;可惜，谢不归从不信命。

&esp;&esp;飘飘何所似，天地一沙鸥。

&esp;&esp;他遇到过太多人，那些被他拯救或被他杀死的人。

&esp;&esp;以他为神。

&esp;&esp;以他为鬼。

&esp;&esp;以他为动物。

&esp;&esp;仰望、畏惧、反感、忌惮。

&esp;&esp;她——

&esp;&esp;可是她。

&esp;&esp;“你……嗯……你是恩人呀。额艾恩、恩人。你们中原话是这么发音的吧？”

&esp;&esp;她一直说的都是“爱”、“人”。

&esp;&esp;他说：“嗯。”

&esp;&esp;他只是让自己的目光长久地注视着她，重复着她的口型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