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质今日穿着比往常还要精细严整,也穿了一身新衣,腰间悬着他前几日赠的玉佩。不唯如此,谢质头上还戴了一顶新冠,嵌了五色之宝。
秦维勉还未说话,忽地想起谢质曾说过其母去世之前,正在为其手作帽冠,镶嵌五色玉石,谢质一直舍不得戴。
如此华贵而郑重,必有大事。可若有大事,又为何在此枯等他一天呢?
秦维勉心中一动,谢质快步迎出来,到他面前,笑着一揖。
“燕王殿下今日微服出行,怎么这么晚才回。”
秦维勉叹道:“贪看风景,因此晚归。是我最近忙得烦了,忘了与希文之约,希文千万勿怪。”
“二殿下这是哪里话,谢质只恨不能为二殿下分担一二罢了。”
“希文苦等许久,可是有事?”
谢质低头一笑,似有赧色,他温声说道:
“月色尚在,可否请二殿下……”
“希文,”秦维勉见状立刻打断他,“我今日实是累了,天色已晚,你就在我府上歇了,只是我可实在没有谈兴了。”
秦维勉又唤下人来带谢质到房间去,谢质忙道:
“二殿下!”
谢质喊完他,又没了后文。秦维勉抛眼看去,只觉谢质吞吞吐吐,仿佛揣了什么宝贝要送给他,又怕他嫌轻微。
若是从前,秦维勉定然满心欢喜,但如今谢质的郑重反倒令他愧疚,那些话他现在不敢听,索性便不让谢质说好了。
“希文,”秦维勉的语气莫名深长起来,“快去歇息吧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