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考虑得极为妥帖,事情是该这样办的。”
“他不明白我的意思也就罢了,戏做得真些也没什么不好,只是想不到——”秦维勉冷笑一声,却透着十足的疲惫,“想不到竟逼出了这些话来。”
谢质不敢搭言。
他想了想,贺云津的态度自然是十分无礼,但所说的不过是让秦维勉严明军法之类的话,最后所说大概也就是话赶话赶出来的,也不知令秦维勉最为在意的究竟是哪一句。
“这么长时间了,我还以为他总该知道我的心思,谁知道他竟以为我是这种人。”
“殿下别动怒,平白气坏了自己。我想济之是因为亲眼见了杜未翼的恶行,还在气头上,所以才会言语失当。沉两天,管保他自己来跟殿下认错。”
这样事情自然能了,秦维勉并不担忧这个。可他十分清楚,如此只是表面的功夫。
贺云津从前那样死心塌地不请自来地追随他,不过是将他当成了别人的影子罢了。如今梦被戳破,贺云津心中的秦维勉才头一次活了过来,却不是想象中的样子。
这些酸楚无人可说,连对谢质也不能明言。
“希文,你多留意外面的风声,吹远些才好。”
“我知道。殿下别生气了,晚些我去跟济之说说。”
他点头,目光却仍停在窗外飘摇的烛火上。贺云津走后,堂内愈发寂静,连风过帘栊的声音都显得刺耳。他知道,人心一旦生了嫌隙,便再难如初。当时为着救横州还是守芳州的事情,二人已经有了分歧。那时候未曾在意,现在是避无可避了。

